當赨夢和赯子趕到怪販總部,赤命早已在內部像是無魂的屍人又或是只知行動的機械,屠殺一會,從總部大門一進,放眼望去皆是滿地的血跡、血灘及了無生機的屍體
「渾染的赤,變做通紅獅子毛衣…殺的他趕血淋漓…」赤命手持斷截的鐵條,嘴中不斷重複著這句,搖搖晃晃的在屍堆中走著
「赤命…」進到大殿的赨夢看見異常舉動的赤命,不由自主的緩步至他身後
「等等赨夢,別過去!他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你的!」赯子欲拉住赨夢手臂時,赤命因聽見赯子對赨夢的一席話進而轉身,拿著鐵條就直往赨夢脖子上刺去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奪,我無話可說,只希望……你不要傷害自己。」赨夢緊握著鐵條那尖銳的前端,移到自己脖子不到一公分處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奪,我無話可說,只希望……你不要傷害自己………】失落的記憶中,一抹艷紅重疊在赨夢身上
「你…殺…的他敢血…淋漓……」赤命腦中一片混亂,頭越是發疼想往赨夢脖子上刺,卻怎麼也沒下手
「赤命。」看著赤命如此的赨夢,放開握緊鐵條的手,伸手輕撫著赤命的臉龐,赤命眼角一滴淚跡劃過
「赤命,我們帶你回去,回紅冕去。」赨夢拭著赤命臉上莫名留下的淚滴,溫柔說道
「赨…夢…?」
「你…記起來了?」赨夢眼角泛著淚光
「赨夢。」赤命放下手上武器,伸手為赨夢拭去那一角淚光。
正當赨夢心中大石快落下時,玻璃碎裂聲,讓赨夢反應不及,赤命的太陽穴順著側髮,流下若條鮮血
「不…赤…赤命!!不要!!」赨夢頓時感到絕望
「赨…夢…」中彈的赤命闔上眼,直挺挺的倒在赨夢懷中
「是誰?!」赯子正要四處尋找暗槍的使用者
「赤命,赤命,醒醒!赯子!!」
「先帶他離開這裡!」赯子同赨夢帶著赤命急忙離去
「他救妳性命,妳這樣對他好嗎?」
「不這麼做,罪域不會鬆手,現在戰慄公下落不明,讓他回紅冕去,也算順了龍戩的意。」
「那槍法可是要很準。」
「不然,你也到那理站著試試?」
「不了,我清楚妳的槍法準確度。這下,換我們要逃亡了。」
「我們一直是亡命之徒,走吧。」陸淑和雷風在遠處看著赨夢三人離去,遂也跟著離開
「妳那裡狀況如何?」
「赤王沒事,只是受了點傷,一會你們先把醫療小組準備好,他們等等就會與你們匯合了。對了,他現在腦門大概有兩枚子彈在裡頭,這裡的機構沒有你們完善,記得幫他取出來。看著他因失憶而行為怪異並不好受。」
「這話…你喜歡上赤命不成?」
「你想頭上被我開洞,我非常樂意。」
「不用了,妳還是留著對付其他人吧。」
「除去他想滅掉怪販的衝動,其實他人並不差。順便通知首領近日可動身取回怪販政權。」
「知道了,先將赤命的事安排好吧。」
「再見。」
【補你的這槍,就不要記得對我討了。】陸淑結束和千玉屑的通話,露出一抹淺笑
「從這裡開始,就交由專業人員,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干擾。」琴箕在早些時間和千玉屑等醫療小組搭機來到中國,借了某醫院的醫療體系,便在那裡等候赯子三人
「琴箕,赤命他…」
「有我在,不會讓他有事的,在外頭候著吧。」
「赨夢,先闔眼休息一下吧,你受的震撼不小。」
「不,我要醒著等他開完刀。」
「我去通知首領吧。」
「不要!!」赨夢一聽赯子要去找龍戩過來,表現出偌大的反感
「赨夢…」
「對不起…我…目前不想和他碰上……」
「那好,不去找他。我先去買個飲料給你吧。」
「赯子,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朋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赯子笑說後,轉身離開
「赤命…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醒過來……」赨夢雖靜坐在手術室外,內心卻是不斷的祈求著
【疊疊風~~疊疊雲~~~疊疊萬里見勞君~~~~~~~】一抹紅影一面彈奏,一面唱道
【我總算追上你了。】赤命從遠處跑來大聲喊道
【噓,還愣在那幹嘛呢,不是說要唱的?】贔風隼笑罵
【喔,好,這就唱。】赤命說完,接著唱戲,不知唱了多久,待道停下
【赤命,和你一同唱完,我自是高興,但是,你,已經不能待在這裡了。】贔風隼苦笑道
【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
【赤命,我,已經不在了。而你,尚留在那,一直有人緊牽著你的手,你難道沒感受到嗎…】
【?】赤命聽聞贔風隼話語,轉向一旁低下頭,確見有一雙白皙緊握
【那裡還有人等你,所以你不能再越線了。】贔風隼說完,只覺他與自己之間距離越拉越遠
【三貝!!】
【這世你與他,下世我們再續前緣……】
借著中國的醫療體制,將赤命從鬼門關前拉回後,轉院回伏羲病院,已將進約半個月…
「赨夢…」
「出去,都出去!!赤命整整兩個拜躺在那,全是因為你放任他一人到怪販,如果當初你沒那麼做,他也不會直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赨夢怒氣騰騰的不等龍戩等人解釋,便將一干人等鎖在病房外,自己則回到赤命床邊的椅上低著頭坐下,緊牽著赤命的手
「赨夢,你這是何苦?」
「你再多說,我也將你同他們一樣。」赨夢抬頭瞪了赯子一眼
因外界騷動醒來的赤命,在赨夢發完脾氣後,環顧四周,這才坐起身問道
「這裡…是哪裡?」
「………」赨夢望見初醒的赤命,便是欣慰的起身緊緊抱著赤命
【…疼…】赤命因赨夢的舉動有些皺眉
「太好了,赤命,你終於醒了…」
「這裡…是哪裡…你…是誰……?」赤命感到一頭霧水,赨夢卻因聽見後句〝你是誰〞三字而錯愕鬆手
「你…你還是沒記起赨夢嗎?!」赯子望見赨夢的舉動,憤而叫道
「你…赤…命…你…終究…還是不認得我…?」赨夢難掩內心交戰,臉上早掛著兩道水痕
【………】赤命不知為何,看見眼前赨夢的表情,內心像有東西在扎著
「長的美的人難不成都那麼容易掉淚?」赤命不經意的一面說著,一面擦拭著赨夢臉上淚痕
【這的確是赤命,是赤命呀……】赨夢的淚水就像止不住的水龍頭
「我…記不起來…使你難受了?抱歉,我…會儘快的回想起來……」赤命一面強忍著回憶帶來的頭疼,一面微微皺眉說道
「覺得…頭疼就別想了。」赨夢強忍心中之苦,一面以雙手壓了壓赤命皺起的眉頭,一面勉強著笑道
「赨夢…」赯子在一旁看得心疼,赤命將赨夢的強顏歡笑看在眼內,伸手拉著赨夢雙手
「赨夢…氐首…赨夢……」赤命一面說著,一面又想多說什麼卻是徒勞
「赤命…」
「赨夢…三貝…三貝在哪裡?」赤命想起在昏迷中唯一記著的字眼,望著赨夢一臉不解的問
【隼少…】
「赤命,你身上有傷,需要多做休息,等傷養好,我再將你想知道的和你說,好嗎。」
「赨夢…」
「赯子,不要緊的。」
「你不會離開?」
「不會。」
「不會逃跑?」
「不會。」
「嗯…那我想…再睡會……」
「好。」赤命見著赨夢答允,便扣住赨夢的手,往後一躺,進了夢內
「赨夢…」
「赯子,這沒關係的,我知道隼少於他內心的地位。」
「你這麼做,很可能弄巧成拙…」
「我不在乎!只要他好好的活著。」
「赨…」
「不要說了,赯子,就這樣吧。我會一直伴在他身邊,哪怕他記不起也無所謂。」赨夢說完,自是一臉憂慮淡笑的看著赤命睡顏
「我會護著你們,不會讓任何人叨擾到他。」赯子說完,轉身離去
【赯子,謝謝你容忍著這樣的我。】
「诶,你也被趕出來了?」挽風曲同龍戩等人在赤命病房外,看見赯子正從裡頭走出訝異道
「我是自己要出來,好盯著你們別打擾到他們…」赯子說
「一切怪我,對他的能力太過放心,認為他只是單純去履行承諾…」龍戩嘆道
「現在說這些也於事無補,至少他還活著。」
「他去怪販分明是自殘的舉動,死了隼少,扔下赨夢,好一個不用負責的行為!」赯子憤怒說著
「他頭內取了兩枚彈頭,老天也不收他命,這不要他補償了?」千玉屑說
「補償?他連和赨夢之間的事都忘了,如何補過?」
「聽陸淑說是子彈傷了腦部導致失憶,琴箕說有恢復可能,但得看機率…」
「若不等他好些,找個地方偷襲他,往他腦門打,看看有沒有幫助。」挽風曲一面做著打人模樣,一面笑說
「我看你是想挾怨報復,報被隼少和赤命在你身上的過去種種吧…」千玉屑瞄向挽風曲道
「趁他還弱化時報個仇又無彷,等他好起來就不好下手了。」
「如果你認為他現在的情況很瘦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陸淑沒將怪販的詳情和你們提過嗎…」赯子說
「什麼情況?」
「他失憶歸失憶,殺起人來比起他正常時還要狠過百倍,看過什麼叫屍橫遍野嗎…和赨夢趕到時,他已經擺平了怪販總部,拿著滿是血跡的鐵條,四處想找著活著的目標…」
「哇…比吃人殭屍還猛…」
「我看接下來,有好一段時間某人要連做噩夢了。」
【赨夢,若我不在了,對琴缺的行蹤多留意一些。】贔風隼坐在病床上說
【留意?】
【我還在時,他對於赤命及你商有保留的餘地,一但我走了,就怕他肆無忌憚的要對付你們。】贔風隼苦笑道
【琴缺他是隼少你的親兄弟,太過防範他,這…】赨夢有些顧忌
【是我要你多注意的,赤命他神經可沒你細膩,琴缺對於他有一半是妒忌,一半是羨慕……】
【?】
【之前我和你提過我們在三四歲就分開生活,在這之前,他十分依賴我,父親早逝,母親又是問題性格,我倆必須有一人堅強起來,他在要離開的眼神,充滿失望…】
【所以他認為,是赤命橫替了他在你心中的地位?】
【就是如此,直至現在,他還都認為我住院,是因你們的緣故。】贔風隼搖頭嘆道
【怎麼會…】
【他啊,總要自己吃一次虧,才會相信別人所言。這個交給你。】贔風隼說完,拿出了一本有著牛皮質感的日記本及一封信交給赨夢
【這是?】
【在我還能看還能寫時要留給他和琴缺的,等到時機到時,你在交給他們吧。】
【時機?我怎麼會知道……】
【赤命這封,等他能接受我不在時在給他。至於那本,在琴缺已經要為害到你們其中一人時,交到他手中,到時他肯定會半信半疑,你便如此對他唱〝人~~有禍福~~~~花~~無百盛~~~~送君~~一行~~~~~終有~~~一日再聚~~~~~~〞】
【那曲是?】
【那是我們分開之日,母親對我們唱的小段。雖然她不是好母親,但她還是希望自己分隔兩地的孩子,有著重逢那一日。這一小曲,也是琴缺那日與我相認的證明。】贔風隼笑道
【我記住了,隼少。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交待與你的事情,要切記。】
【嗯。】
「…赤…赤命?!」赨夢因覺病床上無人,進而驚醒,四處尋找著赤命
【對琴缺的行蹤多留意一些。】赨夢一面找尋,一面想起贔風隼的話語,面露擔憂
「再表演一次好嗎。」赨夢尋到同樓層的中庭院內,聽見赤命的聲音,先停下腳步後,跟著進到中庭。他看見赤命靠在一旁大樹造景呆坐,對面還有一位身穿紅衣戲服,臉上半戴著面具的陌生人正唱著某戲曲
【赤命。那人…是…隼…不…是琴缺?!】著一身紅衣的琴缺,在唱完一曲後,拿下臉上面具,緩緩走到赨夢所站立之地,在耳邊細語
「這次,可有好好照過面了,往後,就無須留情了。」
「琴缺…風隼…」
「呵…你倒有記性,而他…卻是將與風隼過去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琴缺以憎恨的眼神瞪著滿臉疑惑的赤命說道
「你…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對赤命下手的……」赨夢回瞪著琴缺說
「哼,到時候再看看吧,告辭。」琴缺將手上面具丟在一旁後離開
「喂,你的東西掉了。」赤命起身拾起面具,欲要還給琴缺
「赤命,別去。」
「那這個…?」赤命拿起面具晃了晃,一臉疑惑的看著赨夢
「以後見面再還給他吧。」赨夢說
「還會和他見面?」
「會的。」
「…啊…他的容貌…我才想好像在哪裡有看過,他就是三貝對嗎?」
「對也不對。」
「為什麼對又不對的,赨夢你的回答好奇怪,難不成有兩個長的一樣的人?」
「頭還疼嗎?」
「只要不勉強去想,就不疼。你不是說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嗎。」
「那我帶你回家,再和你說〝故事〞好嗎?」
「家…我有家嗎?」赤命愣了一會後,問著赨夢
「有。每個人都有家的。」赨夢走近赤命牽起赤命的手,拉著他,離開中庭往病房去
「………」
「………」數日後,挽風曲在本館大廳內,四目相對的直盯著失憶的赤命看著,彷彿就想將人看得更透澈些
【赤命,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將你的房間打理好。】
【好。】稍早赨夢領著赤命回到紅冕本館,讓赤命在大廳等候,自己上至二樓幹部的房間去整理
「…你為什麼非得盯著我看……」赤命對挽風曲的視線感到不悅,臉上盡顯不耐
「即使你現在失憶,從外表看來其實也沒有什麼變化。」挽風曲說
「我認識你嗎。」赤命看著挽風曲道
「你以前的記憶都消失了,現在的你哪還記得我。不過我們以前是認識的。」挽風曲笑道
「再盯著我看,可以將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嗎。」赤命本來面無表情,在說完的瞬間面帶殺氣
「呃…眾目睽睽之下,請不要亂來……」挽風曲聽完,直冒冷汗
「赤命,房間都弄好了。赩翼,你們怎麼了?」赨夢從二樓下至大廳,正好見著挽風曲和赤命正在互相瞪眼,好奇問
「…沒事,赨夢,你還是趕緊帶赤王〝回宮〞吧。」
「赤王?」赤命疑惑的看著赨夢
「赤王二字是你特有的專稱,走吧。到你房內在與你說明。」赨夢拉著赤命往二樓走去
「這裡的人看我很像在看古怪,我並不喜歡。」赤命走在赨夢身邊小聲抱怨著
「他們只是好奇失憶的赤王,會是什麼樣子…」赨夢雖然溫和的笑說,口氣卻是百般苦澀
「我不喜歡〝赤王〞二字,叫我赤命就好。」赤命道
「你的房間在那。」赨夢帶著赤命走在前頭,指著左邊第二門房道
「第一間是三貝的?」
「嗯,要進去看看嗎?」
「既然是別人的,進去時得先問本人吧,三貝,人呢?」
「…隼少他…已經不在了……」赨夢微皺著眉頭輕道
「不在…他…死了?」赤命回想起之前夢中贔風隼的告別,有些愕然
「是…我害死他的…?」赤命一手抱頭,就像電線短路般重複著
「不是的,隼少的死和赤命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隼少他是病逝的。」赨夢將赤命撫著頭的手拉下,將他的臉面向自己說
「病逝…他是生病死的…?」
「雖然得了腦癌,但最後他走得很幸福。」
「幸福?」
「因為他死在他愛的那個人懷中,所以他闔上眼時沒有一絲遺憾。進來吧。」赨夢拉著赤命的手踏進贔風隼的房內
「琴…這是他最愛的?」
「嗯,他和你是結義兄弟,你們的關係,比起紅冕的人更加緊密。」
「那套紅衣是他唱戲穿的…」赤命看見一旁衣櫃內吊著一件鮮紅絲綢說
「原來你還記得隼少唱戲的裝扮。」
「我並不記得,是躺在醫院時,在夢裡看見的。他一面彈奏,一面唱曲很開心的…好不容易要追到他時,他要我不許跟過去,說有人在這裡等著,不能越線……」赤命一面說,一手卻是撫到了自己胸上,皺起眉頭
「誓言…說好一起…生死相隨…但為何如今只剩我一個了?」赤命一面說著仿若心被掏了一大半,一面臉上卻又不自覺掛上一道淚痕
「隼少的離開,即使失憶,還是覺得那裡很痛對吧…」赨夢一手疊在赤命胸口上的手,表情沉悶的說著
「不…不是痛…」赤命搖頭
「是空…空空的…不真實。」赤命有些失落道
「赤命…」
「赨夢,你這裡也空嗎…」赤命將空出的另手,撫在赨夢的心窩上
「赤…赤命,你在說什麼呢…」
「因為,你在說三貝的事情時,表情很痛…」
「我…」
【…隼少在你內心,可比你自己的命來的重要,看在我眼中,於我的心內,真的…很沉…】赨夢內心被赤命說的無言以對,臉上的痕又是止不住的滑落
「不要哭,你一哭…這裡會難受。」赤命有些慌忙的一面以右手為赨夢擦拭淚水,一面微皺眉頭,用左手指向自己的心頭說
「………」赨夢看著表情有些慌張的赤命,下刻便緊抱著赤命,就像小孩似的依偎在赤命懷中
「如果要你提及三貝的事會使你難過,那就不要說了。」
「不行,你們是義兄弟,比親兄弟還親,有關他的一切你不能忘。」
「那就讓我自己慢慢想起來,我不喜歡看你臉上有著被為難的樣子。」赤命輕拍著赨夢的背道
【謝謝你…赤命。隼少…對不起…】
「這就是我的房間?」本該由赨夢領著要到自己房間去的赤命,因方才沉悶的話題,角色互調,由赤命拉著赨夢進到自己房內
「對。」
「這裡的東西都是我的?」
「是你的沒錯。」
「這把是…赤血斬…」赤命伸手順摸著赤血斬的刀鋒
「小心點,它的刀鋒很利。」
「真好。」赤命小心翼翼的拿起對於現在自己有些陌生赤血斬的柄,踏著生疏的武步輕揮
「有回想些什麼嗎?」赨夢在一旁看著興致勃勃的赤命笑問
「有熟悉的感覺但又陌生的,旁邊這套戲服也是嗎?」
「嗯,是你在戲中扮演赤王的重要道具。」
「又是赤王…赤王是指什麼?為什麼是我特有的專稱?」
「赤王是你戲中演繹最為傳神的不世王者的角色。」赨夢說完,赤命正於一旁拿起赤王的冠冕瞧著
「好沉的頭冠…這張臉…是三貝?為什麼要將他的臉置於冠的腦後?」
「那是隼少特意讓千玉屑叫人制訂的,說是要讓赤王這個角色更為攝人,隼少他,非常喜歡你演的赤王。」
「又是赤王…這樣看起來很暴虐…跟…那個人一樣…一樣殘酷…嗚…」赤命似乎想起什麼,頭疼直犯,手一鬆,冠冕直落在地
「犯疼了,先休息一下…」赨夢扶著赤命到床邊坐下
「那個人…失格的父親…殺了… 一個女子…女子…誰…是…叫我快逃…她是…是我的母親?!」赤命一面回想,一面冒著冷汗說道
「不好的地方,就不要急著回想,一步一步來…」赨夢說
「我是不是也這樣傷害過你們?!」赤命幾乎用吼的看著赨夢
「………」赨夢望著帶著懊悔神情的赤命,心彷如淌血
「我也一樣殘忍,泯滅人性?」
「赤命,你沒有那樣傷害過我們,一次也沒,不要用這樣殘忍的詞說著自己。」
「在我還沒失憶前,也是個惡人?」
「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善人也沒有真正的惡人,這樣教我的就是以前的你,你說這樣你還是名惡人嗎。」
「………」赤命望了赨夢好一會
「為什麼你要待我這個陌生人這麼好?」
【為什麼你要待我這個陌生人這麼好?】
【是我讓你在世上成了孤獨一人。】
「你並不是陌生人,你只是個忘了過去的人,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殘缺是你幫我彌補的,我的所學是你教的,所以我會就這樣的一直待在你身邊。因為打從一開始你也沒將我當成陌生人看待。」
「那你無論如何絕不會丟著我一人不管?」
【我們之所以會結義,是因赤命他自己不敢面對,怕被拋棄的心裡作用,所以他老在自己身邊撒滿荊棘……】
「不會,絕不將你一個人扔下不管。」赨夢回道,赤命聽聞,只覺疲倦已經在床上躺平。失憶的赤命已不像以前處處武裝自己,反像極無處可歸的人,努力追尋自己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