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過來。」赨夢的耳上裝上了小型助聽器,使他已經可以清楚聽到週遭的聲音,這段期間,他用腳步聲去分辨不同的人
「赤命還有事在忙,不過他承諾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琴箕道
【你就待在這裡,等到手術完成後,我們再商議其餘的事情。】
【赤命。】
【嗯?】
【為什麼你要待我這個陌生人這麼好?】
【是我讓你在世上成了孤獨一人。】
【如果你是主謀,我就是共犯。】
【當時你並沒有任何餘力去阻止事情發生。】
【在你眼裡,我很脆弱?】
【你沒有學過正規的防身術,除去稍為營養不良外,你還有後天造成的身體缺陷,以這樣來說,你的確柔弱。】
【那……唔…?】赨夢準備繼續問問題,赤命剛好拿了削好的蘋果片,送進了赨夢口中,赨夢等到吃完後才出聲
【這是什麼,酸中帶甜的。】赨夢皺著眉頭,以感覺熟悉又陌生的口氣說
【蘋果。看你的反應,我不難想像你的父親都讓你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赤命微皺眉道
【現在我將你的聲音聽得更清楚。那手術完,你可以答應我成為我第一眼看到的人嗎?】赨夢語中帶著期盼道
【可以,只是那時,可別被我的樣貌給嚇著了。】赤命微笑道
「你著實長的不差,你很在意赤命。」
「你…是誰?我們並不認識。」
「隼少,你怎麼會來這裡。」琴箕的面無表情變的警戒
「琴箕,你可以先離開一下,我只是好奇他撿回來的人是什麼樣貌。」
「赤命呢?」琴箕瞪著贔風隼
「他出任務去了,目前不在這裡。」
「哼,你可別亂來。」
「我自懂得分寸。」琴箕在聽見贔風隼的保證後才離開房內
「琴箕叫你隼少……那你就是贔風隼了。」赨夢說
「你知道我?」贔風隼有些訝異道
「我問過赤命為什麼救我,他只回救我是因我讓他看到三貝的影子重疊。」赨夢笑道
「我記得你不是聽不清,怎麼剛我和琴箕的對話……」
「琴箕和御醫師在三日前幫我裝上了助聽器。」赨夢說完,只見贔風隼拿著桌上的水果刀,直往赨夢的眼前刺去
「你…要殺我嗎?」赨夢平靜的道
「你是看的到的?!」贔風隼有些驚訝的將音量提高
「只看的到光影的折射,看不清楚實物的本體,那尖刺的東西,是用猜的。」
「你挺有趣的。如果等手術完成,你會選擇留下還是回去原來的地方。」
「我不知道。赤命叫我待在這裡等手術完成後,再商議其他的事情。」赨夢搖頭道
「我明白了。」贔風隼淡淡說完,帶著不明心思,起身離去
「他,很在意赤命。」赨夢用深遠的口氣說完後,靜坐在床上,思考著贔風隼方才的問題
「我終於找到你了,鬼方赤命!」
「?」聽聞後頭有人連名帶姓的喊著自己,赤命停下腳步回頭望著
「你把赨夢帶去哪裡了?!」赯子從遠處跑至赤命面前質問著
「你…我記得你叫赯子虛澹,赨夢在醫院休養著,用不了多久我會讓他回到學校去。」赤命答道
「醫院?他受傷了?!」
「誰說一定要受傷才能進到醫院去的?他好得很,只是需要等他動手術再繼續他的學業。」
「手術?!」
「你這幾天回去等著消息吧,他會好好的出現在你面前的。」赤命說完,自行走到不遠處的轎車前座,開了車門上了車,留赯子一人站在原地
「你和人起爭執。」
「你不是一向對我愛理不理的,今日倒是話很多。」赤命以不屑的眼神瞥向坐在後座的人
「只是看到你有心事。」
「噓寒問暖就免了,如果不是他指派,我不會想去接你回來。」赤命發動車完,一面行駛,一面道
「叔父他還好嗎?」
「只要你這個赮和另一個霞若肯回到他身旁那就更好。」赤命語帶諷刺道
「……」赮聽聞敏感字眼,便不再與赤命搭話,兩人一路就如同車上無人似的寂靜,往回紅冕的路上去
【叔父,收手吧,大哥也如此期盼。】
【小赮,做這途,你是知道的,一日踏進江湖,便永世在紅塵中浮沉。】
【你不能因為父親的事,讓自己深陷泥潦之中。】
【他?哼,他被叛徒拿了性命,不是他自己樂見的情況嗎,我只是不想讓家族事業落入外人手中罷了,你們兄弟倆註定好是下任的接班者。】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我和他不會繼承!】
【繼不繼承不是由你們說了算,一切由我主宰!】
【叔父!我們沒有那個心,你底下不是能者濟濟,為何不能放手讓他們去經營?】
【夠了!你們兩個,這事已定,莫要再辯!】赮在一路到紅冕的路上,不斷回憶當時同雙胞胎大哥──霞,在龍戩面前掀開的一場家庭革命末了的結果
「下車,他在辦公室等著你。」赤命未等赮言謝逕行開車離去
「謝。」赮輕言一句轉身,進到紅冕
「這次換水晶體的手術十分成功,你真的不先張眼看看四周嗎?」御清絕問
「不,我和他約好,第一眼要留給他的。」赨夢笑道
「你倒是很信任赤命。」琴箕在一旁說
「在你們紅冕中,他是我唯一認識的,如果可以,我想成為像他一樣堅毅的人。」
「你太過憧憬他,小心會失望的。」琴箕聽聞赨夢夢想,露出難得一抹笑顏
「妳笑了。」御清絕道
「琴箕一般不太笑的嗎?」赨夢好奇御清絕的語氣問道
「已經很久…不懂得笑的滋味了。」琴箕用著憂傷的口氣道
正當三人尚在談話時,〝躂〞〝躂〞〝躂〞幾聲,穩重而剛強的步伐聲從外頭走了進來
「是赤命!」赨夢聽著熟悉的腳步聲,肯定的這聲音的主人
「你們在這裡倒聊的開心,聽說手術很成功,你怎麼不先睜眼看看?」
「我們約定過第一眼是給你的。」
「我就在你面前,你張眼看看。」赤命說完,拿了把椅子,坐在赨夢對面,赨夢緩緩睜著眼睛
「好亮,好刺眼。」感覺到光的刺激,赨夢立馬又闔上眼
「你得慢慢適應,別急著想看清楚,再試試。」
「好。」
赨夢再次睜開眼,經過反覆幾次後,完全張開
「看的清嗎?」御清絕問
「紅色…很模糊的人影。」赨夢眼睛眨著眨,重複數次,中於看清赤命的面孔
「嚇著了嗎。」赤命知道赨夢並未被自己的長相嚇到,微笑說道
「沒有,你比赯子說的還要好看,他說你長得很像惡鬼。」赨夢說著
「惡鬼?他情緒一上來的確會像惡鬼。」琴箕瞄向赤命說道
「不這樣,怎麼叫人退避三舍。」赤命說
「妳是琴箕,你是御醫師。」赨夢就像一個對世界通滿新奇的小嬰孩,四處看呀看的
「你想看看自己的容貌嗎?」赤命從一旁拿了一面鏡子說
「嗯。」赨夢從赤命手上接過鏡子照著自己,許久
「這是……我?」
「挺美的不是?」赤命帶著些許溫和的口氣對著赨夢說道
「…好像女孩子…」赨夢見到自己的樣子,倒被自己的模樣嚇著,有些失望的皺起眉頭
「我可以換個樣貌嗎……」赨夢望著赤命說
「不行。你就是你,不需做任何改變。琴箕。」赤命說著,琴箕和御清絕先退出診療間
「你說過手術完就要商議其他事情。」
「那你想先討論哪件事?」
「琴箕有提過警方因為他的事找過你,我可以先到警局去證明你的清白。」
「那個不急,你有這份心就夠了。」赤命說完,以手輕撫著赨夢的頭
「你那時讓我選擇繼續留在那裡還是和你一塊離開……」
「關於這件事情,要和你說聲對不住。」
「為什麼?」
「我擅自,以你代理監護人的名義,將你留在我身邊了。」
「?」
「他死後,我讓人將房子燒了,你的家就這樣也被我毀了。不過代理人的身份,只在你未滿十八歲時有效,一旦你滿十八歲,我會將屬於你的自由還給你。」赤命有些無奈的撫著前額道
「那…意思是……」
「過幾天你就在別館暫時住下。」
「這樣…沒關係嗎?」
「已經安排好的事,就這樣定論吧。」
「他叫我在這個地方等,赨夢真的會出現嗎?」赯子在某個公園內坐在長椅上,不斷思索著
「赯子。」忽聞熟悉叫聲,赯子站起身望向聲音來源
「你沒事,太好了。」赯子見到赨夢開心的抱住赨夢
「自你父親死後,你整整消失一個月,你去了哪裡?」赯子擔心問著
「那日,赤命又救了我,然後就一直待在他那裡,直到今天。原來赯子你長得也好看。」赨夢笑道
「你…你看得見了?」赯子雙手按在赨夢雙肩上,仔細瞧著赨夢
「嗯。不只看的到,也聽得更真切了。怎麼這麼看我?」赨夢問
「不,沒什麼,那你……」
「赤命說,我的家沒了,可以在他那待到滿十八歲,滿十八歲後會再讓我自己選擇。」
「他憑什麼為你做決定?!」
「就憑現在我是他監護人的身份。這回答還滿意嗎。」赤命從遠處提了三杯飲品,一杯遞給赨夢,一杯拿至赯子面前說道
「你和赨夢並沒有血緣關係。」
「哼,證明這種東西是可以偽造的,就如同,惡人有時也會想做一些善事般。」赤命走至長椅上翹著二郎腿坐著
「……」赯子直覺赤命再利用赨夢,憤而怒視著赤命
「你們兩個好好聊聊吧。」
「不是還要去警局做說明?」
「呵…警局那地方不會自己長腳,可是人會,也許這秒還在的人,下秒就消失無蹤了。」赤命道
「那我可以和赯子四處走晃嗎?」
「我只是你的代理監護人,你的自由還是在你手上,你可以隨心所欲,只要別受傷就好。」
聽聞赤命之言,赨夢向赤命笑了笑後,便拉著赯子到處閒逛去
「………」贔風隼在自己辦公處,停下手邊工作,輕揉著太陽穴
「看你臉色不太好,你要不要休息一會?」挽風曲問
「休息?這裡還那麼多事情要處理,你感休嗎?」贔風隼瞥了挽風曲一眼道
挽風曲是知道的,贔風隼和鬼方赤命兩人同自己與千玉屑、琴箕五人雖皆為幹部,擔子卻是明顯不同。琴箕負責醫療體系,千玉屑負責處理大小事情的收尾,自己負責道上情報。龍戩因為赮兄弟倆幾年前鬧家庭革命,遂將大權一分為二,暫交給贔風隼及赤命二人,由贔風隼穩住組織內部運作,讓赤命負責外場同時和其他勢力周旋,論壓力,實是風隼和赤命較為重擔。
「…我先離開一下…」贔風隼撫著頭起了身,搖搖晃晃走了幾步,遂直接倒在地上
「隼少!」挽風曲見狀,立馬將躺在地的贔風隼扶起,以電話通知琴箕後,將人帶回寢室內
「…你們是嫌我工作量不夠多是不是?!」琴箕一臉陰沉的直瞪著挽風曲
「喂,是隼少身體不適又不是我……」挽風曲小聲說道
「你先離開,我要幫隼少做一下身體檢查。」
「知道了。」
「順便把赤命找來。」挽風曲接到琴箕指令,離開房間去通知赤命
【你打算瞞他多久?】
【能瞞多久是多久。】
【你的身體都快垮了,還不想治療,你們兩個為什麼老是愛拿生命去開玩笑!!】
「瞞不了的事,你還想怎樣的紙包火。」琴箕看著床上的贔風隼,皺起眉說
「…琴箕?…我什麼時後……」
「你昏倒了。一個禮拜,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所以…?」
「你必須住院治療!」
「我不要。」
「都已經危害到你的生命,你還要耍著任性嗎?!」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就算治療再活也不會超過三年。早死晚死不都一樣,何必花時間在治療上。」
「你的身體你自己清楚,但你在想什麼我卻比任何人甚至你自己都還嘹解!!」赤命踹開了房門,一臉想殺人的表情直逼贔風隼
「你……」
「你還想瞞我多久?!」
「什…什麼東西瞞你多久……」
「你得腦癌的事!」赤命怒氣騰騰的瞪著贔風隼
「琴箕我們不是說好……」
「保密?!你認為這等影響組織運轉的大事,是可以當沒事處理的嗎?!」
「我……」
「赦,妳下去。我‧和‧他‧單獨聊聊。」聽赤命強硬語氣,琴箕只得搖搖頭退出房間
「我…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你出去!」
「沒什麼好聊的?哼,我說過你現在是我一個人的!」赤命說完,全身使力直壓在贔風隼身上
「你…你放開!你出去!你……」不管贔風隼如何憤怒大叫,赤命下刻便是蠻橫的將贔風隼的嘴給堵上,突然一陣刺痛,讓赤命離開贔風隼的唇
「你敢咬我!」赤命因贔風隼還予咬擊,嘴角微微滲血
「就咬你!」贔風隼惡狠狠的瞪著赤命
「很好。」赤命嘴角揚起一抹詭異後,遂將贔風隼的衣物全部扯下後,褪去自身衣物,將贔風隼大腿大開,如此難堪的姿勢,讓贔風隼一陣氣惱
「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說呢?」赤命接著將自己下身硬挺的凶器直往壁風隼的小穴撞進
「啊!!」贔風隼後庭因碩大頂進,留下不少鮮血。因極大痛楚雙手環著赤命的背,在赤裸背上留下數道血痕
「好疼!!好疼!!出去!!退出去!!」贔風隼失聲叫道,臉上已被流落淚珠沾了數回
「疼?!怕疼那你還敢傷害自己?!」赤命怒道,無視贔風隼淚流滿面的在他後穴中來回衝刺著
「不要!!痛!!」贔風隼哭喊道,張口直咬赤命左肩
「痛?你現在感受到蠻橫給你的疼痛,那你怎麼不瞧瞧你的妄為給了我多大的痛楚!!」赤命怒斥著
「嗚…………」這場情事,沒有甜言,只於肉體及心靈的摧殘,彼此發洩情緒後,赤命的分身自贔風隼的的後穴中退去,贔風隼無聲的在床上,任憑淚水流下
「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你拿尖刀刺著自己,同時也將它劃在我身上。」赤命說完,輕輕為贔風隼拭去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