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赤命躺在病床上,看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贔風隼

【你這個傻子!】贔風隼一計頭槌就往赤命額上撞去

【很痛耶!】

【你還知道痛!你這個笨蛋!!】贔風隼抱著赤命,聲音已和著淚水顫抖著

【你知道嗎…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你這個只會往前衝的笨蛋!!】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廢話!!】

【這樣啊…被人關心的感覺…還不錯。】赤命閉上眼,反將贔風隼緊抱著

【下次你再如此我…我……】

【你怎樣?】

【我就和你一塊上路去!!】

【上路?為什麼?】

【你…你…反正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是你自己要認做兄弟的!】贔風隼氣紅著臉怒斥

【兄弟…好,好,沒下次了,一場兄弟,生死相隨。不拿生命胡鬧,勉得另一個跟著連累。】赤命輕拍著贔風隼的背道

 

「一場兄弟,生死相隨。這諾言,你還記得清楚嗎…」贔風隼望著窗外輕道

「想什麼?」赤命提了水果籃入內

「想你這個急先鋒中了槍,怎麼一個禮拜了還沒住進院內和我做鄰床。」贔風隼聽聞赤命的聲音,回過頭,語氣非以往尖銳而是平靜

「現在不是出現在你面前了?想念就說一聲。」赤命微笑道

「哼。傷口還疼嗎?」贔風隼指了指靠近自己病床旁的椅子,赤命坐在上頭

「不疼,不過赦也真狠,沒上麻醉就直接劃開傷口,取子彈出來。」赤命一副幽怨的口氣說著,逗得贔風隼頻頻笑著

「呵…嘴硬。會疼就說,還要逞強。」贔風隼以指尖輕戳在赤命右腹的傷口上

「不應證赦說的,我們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赤命伸手拉了贔風隼桌在右腹上的手

「做什麼?」

「你啊,有時讓人摸不清哪個是真正的你。」

「你不也一樣,咱倆同為戲中人,自是戲中多角色。誰也沒能看得清、認的細。」贔風隼說完,收了手說道

「多角色…那好。就來演個搶奪良家上山寨,當個押寨娶親來!」赤命說完,拿出欲藏的黑巾矇在贔風隼雙眼上後,將人從床上抱了起來

「你這是幹嘛?!」

「說了演戲,搶良家逼做押寨夫人哩!」赤命說完,抱著贔風隼踏出病房外。贔風隼雙眼被遮只得任由赤命抱著出門,到所謂的〝山寨〞去了

 

「什麼押寨夫人的,不是要我待在醫院休養,還能讓你這樣帶著患者亂出入的?」

「要你成天待在那裡會悶壞的,和赦說過,你大部份是得待在醫院裡,但偶爾是可以出外透透氣。」

「到底要去哪,那麼神祕?可以將帶子拆下了吧?」

「不行,到了目的地你才能拿下。」不知開了多久,經過多少彎折,才見赤命將車停下,下了車去攙贔風隼

「下車吧,到了。」

【海的味道…】

「不是說山寨嗎,怎麼來到海邊?」贔風隼解下矇眼的帶子道

「我們和山又沒緣,和海倒是親近。帶你來這散心不好嗎?」

 

【三貝。】

【做什麼?】

【我們在這裡結義吧。】

【結義?為什麼?不是早認為兄弟了?】

【只是多個步驟,彷那古人的以天地為證、日月為記,好讓眾人知曉我倆的情誼!】

【好吧,你想做我陪你。】

【明月在上,我為兄。】

【明月在上,我為弟。】

【我倆此生於此結為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我倆彼此永不背離。】兩人在夜晚的沙灘,望著大海笑著說道

 

「赤命。」

「怎麼了,你的口氣不對。」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赨夢。那是我和閻王串通好這麼做的。」贔風隼看著誓言之海說著

「我知道是你,所以沒讓他受傷。」赤命口氣平淡道

「你不生氣?」贔風隼訝意和赤命的對談

「只要性命沒損,生氣什麼?不過閻王那,我會找時間去和他聊聊。你也是,和他那種人別要有瓜葛才好。」

「呵…」

「笑什麼?」

「因為你稱他〝那種人〞不免好笑。」

「我承認我不是好人,但我沒他那麼六親不認。連親生兒子都能犧牲的他,你若和他再來往,難保下次被推去送死的人不是你。」赤命道

「我瞭解了。」贔風隼說完,張大字狀就要往後躺去

「你這是做什麼?」赤命見狀從後頭接住贔風隼

「只是想考驗一下默契二字還在不在,最近想了很多事情,有些累了。」贔風隼說道

「累了就睡吧,什麼東西也別想,現在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儘管入夢鄉去。」

「嗯。」贔風隼一聲答應,就在赤命懷中熟睡

 

【赤命。】

【嗯?】

【見到隼少,別要對他生氣。】

【你的命差點沒了,你不怪他?】

【不怪,因為我知道他在乎你。只要一個人心裡還有在乎的人,縱使那個人做出違背良心的事,都是情由可原的。】

【我會記住的。】

 

他對他一直很在乎,在乎到可以犧牲掉旁人的性命,受任何人責罵,他也絲毫不在意。

他對他,除了兄弟情誼外,多了肉體上的情欲,但他始終摸不清這是哪一種思緒。對另一個他,雖然沒他認識的久,但有他在身邊,無關樣貌問題,他卻覺得自在無比。每當他情緒一上來,他的話語總讓他的情緒隨之消散。

他對他,數次被他救過性命,於他們交談相處之中,對他的為人一直嚮往,讓他逐步喜歡上他。雖然知曉他非善類,即使他總在自己面前提著另一個他,他也毫無關係。他只覺得自己只要待在他身邊,他便有了一個世界、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

 

 

 

「時候到了,我把你的決定權還給你,你可以回去赯子身邊……」赤命尚未說完

「我想進入紅冕。」赨夢以堅定的眼神回望著,不像一年前的面容柔弱柔嫩,褪去了天真,多了份堅毅

「此話當真?進紅冕說不定你的手也會染上血腥。」

「打從你第三次救我命時,我就這麼決定了。我要進入紅冕,留在這裡。」

「嘿,赤王,你可調教了一名好徒弟了。」千玉屑在一旁說

「赨夢,你剛完成一段學業,你可以繼續……」

「我不想唸書……」赨夢尚未說完,赤命讓千玉屑退了出去

「我想為你分擔一些事情。」

「……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赤命看了赨夢許久後道

「什麼事情?」

「教給你的東西,不能奪命只能保命。不准你手上奪去任何一條性命,你能做到嗎?」

「可以。」

「很好,你會是我們紅冕最好的助力之一。」

「你要去找隼少。」

「去接他回來本館住個幾天。」赤命說完,退出辦公室。留下的赨夢表情不掩開心神情

「這樣,我終於,可以不用躲在你身後受你保護了。」赨夢隨後離去

 

「你果然還是選擇留在這裡。」翌日,贔風隼正望著,在整理文件的赨夢說著

「這裡已成了我的家,所以我想繼續待下來。」赨夢說道

「你跟在他身邊,等於隨時要把命豁出去了。」

「他救了我那麼多次,哪怕須為他犧牲,我義無反顧。」赨夢說完,一隻大手從後頭按在他的肩上,下一秒,手的主人立馬被拋出,躺在地上

【紅色的……?!】

「啊!!赤命?!」赨夢驚覺拋出的人是赤命,在大喊一聲後,奔往拋出的位置去

「哈,摔死他也好,讓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你後頭,他活該。」贔風隼笑道

「………」只見赤命闔眼躺在地上不動而後睜眼大笑著

「哈!!摔得好!!赨夢,你的敏銳度實為難得!!」

「赤命…你沒事吧……」赨夢走至赤命身旁心知闖禍,彎下腰將赤命扶起

「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掛了,你放心。」

「沒什麼,只是想測試一下而已,就當我無聊。龍戩派了任務,這次由你和我一併去。」赤命一面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一面指了指赨夢道

「我?」

「進到紅冕接了上頭指令,自然就是去出任務了。」贔風隼說

「要我們到森獄的地盤,去探一探閻王的地下買賣市場,影響到其他組織有多深了。」

「第一個任務就那麼具危險性,你還真放心。」

「剛剛測的你也看到了,赨夢有資格接。」

「也罷,你們師徒倆自己加油,我會差人準備一桌洗塵席等你們回來。記得,要活著回來。」

「就算身體殘缺,爬也會爬回來的。」赤命笑道,領著赨夢出任務去了

 

「記得將貨品看好,少了一樣,你們的命就算死了百次也不夠賠的。」獵顱在森獄的葬天關上,注視著地下商品的運貨過程

這批買賣進了黑市,其他組織的市場就會被斷了。」黯笑道

「王呢?怎麼不見他出現?」黮問

「王現在在本部處理著玄臏少爺和紅冕的事端,這裡是全權交給獵顱。」

 

 

「好大的地方。」赨夢和赤命二人,潛入葬天關內,於貨櫃一隅正看著貨品的運輸

「真沒想到這次龍戩會答應和警方合作。」

 

【這次要將森獄的一部份勢力剷除,所以會和原無鄉他們配合,赤命,你替我紅冕出征。】

【就我一人?】

【你可以找一位搭擋隨你去,赮他們會做後援支援你們的行動。】

【我就直接帶著赨夢過去吧。】

【你讓那孩子加入你們?!】倦收天突然站起,拍著桌大喊著

【我可沒動刀動槍的強迫他,是他自願的。】赤命一臉輕鬆的說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人家的老媽,不要到處東管西管的,重點是閻王。】一旁原無鄉說道

【我和赨夢入內去探,看看這交易有多可觀,探完回報理應就沒我事了。】

【可以的話,盡量讓那裡少些人駐守。比較方便圍捕。】

【…這不是你們警方的工作,趁機卡油啊……】

【好了,行動吧。】

 

「赨夢,記住,你只要將人打暈即可。」

「那你呢?」

「相同,只是順便會一會上次開槍的傢伙。」赤命見到獵顱的人影,向赨夢下達指令後,即刻從躲藏的貨櫃左側進攻,赨夢也從右側出發

「動作要再快一些,警方那似乎有動作了。」黖催促完

【…人數…似乎有減少的跡象……】

「運完後,將人員全數集合,有人似乎入侵這裡了。」獵顱一語剛完,不遠處的黷以倒在地上

「做得太過明顯了。」赨夢暗中說道

「有入侵者!」

「這次運貨怎麼沒看見閻王?他人呢?」赤命大喇喇的從一旁暗處走出

「原來是赤王大駕,王尚在館內處理前次玄臏少爺冒犯之事。」

「叫他別太責怪那侄子了,畢竟也是小時看到現在的。」

「那赤王你,出現在這裡……又將我人員打昏這意思……」獵顱直盯著赤命道

「沒什麼,只是要找你問問上次為什麼朝我的人拔槍。」

「赤王,明人前不說暗話,你是在打眼前這貨品的主意,來人,動手!!」獵顱一聲令下,在場森獄之人一齊而上

「小試身手也不賴。」赤命說道,和圍上數人齊過招,將人紛紛打倒在地

「就不知是赤王你手腳快還是子彈快。」獵顱說完,拔槍就往赤命站立的方向開了數槍,赤命邊閃,邊進暗處

「赤命。」

「噓,別作聲。」那人是出了名的狙擊者,剛才還有多少人還醒著?」

「大概還有三十幾名。」

「將人搏倒剩約二十幾就通知原無鄉進場。我就陪他玩上一玩。」赤命說完,從暗處直襲獵顱所站的地方

「赤……」本想叫住赤命的赨夢,見赤命已遠去,只得在潛行將附近尚在的巡視人員擊倒

「原來還有第二個,你逃不掉了!」黖知曉赨夢為赤命另一個幫手,便拿起一旁鋼棍直衝了過去

「這次我不會讓你在我身上留傷!」赨夢說完,從一旁拾了鐵條和黖

正面對上

「還有第二個人?!」

「你的對手是我,分心會讓你很快的死在這裡。」赤命一說完,將獵顱手上的槍奪下

「赤王,你可別動他,圍起來!」黖拿出另把槍架在赨夢的頭上,順勢叫著其他人員將赤命和赨夢團團圍住

「你殺了獵顱,這人就沒命。」

「你若殺了他,你們全部的人都得跟著陪葬。」

「放了獵顱。」

「那你放了他。」

「那就一起放了。」黖將赨夢推往赤命所在的方向,赤命亦將獵顱交還

「哼,還真是公平!納命來!」黖朝赤命方向開了槍

「赤命,危險!!」

〝碰〞數聲,只見赨夢不知何時擋在赤命身前,胸前綻放著血花,倒在赤命懷中

「呵,解決一個。」

「這樣,我就不算只會扯後腿了……」赨夢嘴角滲著血說道

「………」赤命見著赨夢為自己擋槍,只是愣住,睜著眼無語的看著赨夢

「…不會有事的…你再等我一下…我去收拾完,就帶你離開。」赤命說完,浮現出赨夢以往未曾見過的表情,他將中槍的赨夢輕放在地上站起身後,朝四周的人身上開了數槍

「嗚!」

「哇!」四周的人腿上全中槍,紛紛倒地哀嚎

【那個表情…不是赤命…原無鄉……】赨夢吃力的拿出手機,按了按鍵打給在外埋伏的原無鄉

「喂?你們那裡處理好了?!」

「…原…無鄉…快…你們快點阻止…他…赤命…他…」赨夢未說完,赤命將手上持有槍枝的人的手全給折斷,現場又是哀聲一片

「哇!!」

「我的手!!」

「剛剛…是哪隻手開的槍?這隻還是那隻?」赤命冷冷瞪著黖說道

「嗚…我的手……」

「不回答,那就省了麻煩。兩手都廢了!!」赤命說完,從一旁拿了兩隻鋼柱,直挺挺就往黖的關節插去

「哇啊!!」黖的臉色因劇烈疼痛而慘白

「快進去看看!!裡面出狀況了!!」原無鄉在手機那端,聽聞數聲慘叫聲,下令攻進葬天關

「赤…命…快停手……」赤命緊握鋼柱的手不斷施力,赨夢雙眼望著,斷斷續續勸著赤命收手,赤命聞聲方才鬆手,走向赨夢,將赨夢抱起

「我帶你離開。」赤命一句輕言,抱起赨夢離去

進到內部欲要緝拿森獄人馬的原無鄉等人,見到黖身上關節插著鋼柱,多是大驚

「把貨品全查扣!!去看看鬼方赤命和赨夢!」倦收天下達指令後,警員們開始全面搜查

「赤命和赨夢二人有人中槍,快點找到他們!!」赮道

「通知琴箕到別館候著,或許赤王已經先回去了。」千玉屑說完,先行通知琴箕領著御清絕和太羅古道別館等候

「這情景還真嚇人…鋼柱前端可是平的,怎麼樣憑藉人的力量也不至於刺穿關節吧…」

「那人痛昏過去了,這簡直比私刑還慘。」

「看來受傷的是赨夢了。」

「赤命只要身旁重視的人受到致命傷,馬上就會抓狂的致人於死地。赤王這封號,赤字是因他有著一頭赤長髮,愛著一身紅西裝,那王字,便是因為他一旦發狂就如同暴君般的橫奪別人性命,才成形的名號。」

「起碼這次他還留人有一口氣在。」

「隼少那次,那毒犯死了,脖子上還留著數道割痕,都快割斷那人的頭了……」千玉屑、挽風曲等人,看著這片葬天關那大量血跡,一想到赤命不經又是一陣膽寒

 

不知走了多久,赤命抱著赨夢進到別館

「赨夢中槍了?」

「為了護我。」

「胸前那發情況危急,必須輸血動手術,快讓他躺下。」

「血量有些不足,……」

「用我的吧。」赤命面無表情的看著一旁失血過多昏過去的赨夢道

 

在葬天關內的數十名森獄人員,全被帶往醫院去做筆錄,消息也傳回紅冕本館

「赤命呢?」

「琴箕通知說人在別館,赨夢為了救赤命而中槍。」

「他……抓狂了。」贔風隼說

「看那修理人的痕跡應當是,手法一樣殘忍。」赮冷冷說

「哼,他的一貫作風,誰敢動他重視的人,就只給一個〝殺〞字。」贔風隼苦笑道

 

「你剛輸了一堆血給他又想去哪?」琴箕見到赤命在輸完血後,將手上補給的點滴全拔掉

「回去,向三貝報訊,順便吃個洗塵宴。」赤命說

「他那邊已經有傳訊息回去,就好好待在……」沒等琴箕說完,赤命起了身走向門外

「赨夢…會沒事吧……」赤命望向躺在床上帶著氧氣罩的赨夢

「如果他熬得過今明兩天,就算渡過危險期。」

「是嗎…他如果醒了,別提到我的名字。」赤命說完轉身離去

「…看來……他無意間讓你看見他暴走的神情了。」琴箕皺起了眉頭看著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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