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喪‧輪沉

【在出於歹心救下這小子時，我的本意似乎就因他而逐漸偏離了…】

「武靖，都快一個月了，你到底現不現身？」

【我說過了，我一直在你身旁助你，只是你還沒到那個火侯可以看見罷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看見你的面貌？」

【…魔息，你只對我生的如何這事這麼感興趣嗎…..】

「當然…不是，是人，總習慣講話時是看見對方的吧？」

【是嗎。我怎麼有總你想愚弄我的感覺。】

「我才沒有！真的！」

【罷了。你已經適應山穴中的邪氣，接下來，該是教你如何以自身邪氣與這裡瘴氣融會貫通的運用了。】

「正合我意！」

【別高興得太早。跟著我的聲音走，會在不遠處看見一個深不見底的魔潭，接著你就必須隻身一人進入那黑湖的最深處去，接納可以增強你戾氣，吾氏一族的負面執念，此去，未必會生還喔….】

「就是讓我有再送死一次的準備嗎，武靖，你人真好，還會事先提醒我。」

【我在說正經事，不要用吊兒啷噹的語氣，這攸關你的生死。】

「知道了，知道了，去一趟而已沒什麼。」

【………….】

「對了，武靖。」

【怎麼，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想臨陣脫逃嗎？】

「我才沒那麼膽小，要說的不是這個。如果這次我活著回來站在你面前，是不是就能真正的見到你了？」

【是。如果你能回來，那也表示你的靈力大增，可以看見任何魑魅魍魎的形體。】

「好，那我去了，我會回來，因為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果真是個小鬼，好了，送走他….大概會有一陣子會無聊了吧…..？】

【已經許久不曾再夢過什麼了…..自那刻國破家亡起、自自己生命消逝之時，便不再擁有過夢境的記憶，卻在將他往死地送時，久違的，瞥見了….】

「小靖，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剛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是什麼樣的夢？」

「嗯…我不記得了，只知道…很可怕…..」正和青梅竹馬的侍從說著話的我如是說

「哈，小靖真是的，記性這麼不好，會不會有一日突然就忘記自己是誰了？」

「才不會，我才不會忘記這個！」

「這句話回答的還真有魄力。」侍從笑著說，談話的地方，就是這個洞穴，是我們這群淡風氏新一輩的秘密集會所。有著日照餘光、鳥鳴環繞、微風輕撫，令人嚮往寧靜且悠閒的庇護地

「靖兒，靖兒，發什麼呆呢，還不快從父王手中接下屬於你的地位象徵。」

「咦？…喔…孩兒接旨。」明明身在大殿上，卻恍神的想著其他事，要不是母后輕輕出了聲，這次成年禮定要出糗了

「靖兒，再等一些時日，你就得跟在父王身邊學習如何成為一國之主該學習的事務，要時刻有著身為儲君的使命感喔。」

「嗯，請父王、母后放心，孩兒定不負眾望！」才剛沉浸在平常的幸福時，畫面開始浮動了……

「靖兒，帶著吾族王者之証快逃！」

「父王？！」

「靖兒，快接下！」

「母后，可….」

「靖兒，吾子武靖，承接之刻起，汝即為新一任淡風一氏之王！負起一族之興衰，即便苟且而生，即便只於汝一人，務必向龍氏一族討回淡風一氏之血債！！」

「他們殺進來了，快走呀！！」

「靖兒，包袱固然沉重，但別忘了身為淡風氏王族的驕傲！我們會在黃泉看顧你，記住了，我們愛你….」

「父..王..母..后…..不要啊！！！！！」

【亡國…家破…真的只發生在戰火燃起的一瞬….一夕間，所有美好的，盡成了慘絕！！】

「這是…為什麼？龍氏和淡風氏不是盟友嗎？！」

「哼哈哈，小子，虧你還是王儲，難道不曉得弱肉強食的道理嗎。這片沃土你們佔領的也夠久了，是時候換個主人了！」

「因為這種原因就要屠殺吾族？！」

「喂，別在淡風氏的少主人面前亂胡說一通的。吾輩討伐你們乃天經地義，是你族先毀了盟約背叛吾族的。上面交代應該要這麼說才是吧？」

「什…什麼…」

「嘻…在上位者的誤信所引發一連串的悲劇呀…..可憐的淡風一族，就因為龍氏當權者受讒言所蒙蔽，以致今日就要全滅了呀！」

「嘿，他這個表情挺不錯的，就捉來玩玩如何？」

「哎呀，還真是殘忍，他的心靈已經不堪負荷了說….哈！那就讓他身心俱疲的帶著無能為力，到下面作伴去吧！！」尚未反應過來，全身便赤裸著，腦海一片空白的，被俘進龍氏軍中的暗牢裡。黑暗中看不清究竟有多少個又或多少隻慾獸禁囚……

「父王…母后….吾氏一族的族人….對不起….沒能活著向龍氏一族討回我們應得的公理……不過…沒關係….我願以自身性命、這身殘破的身驅還有〝污穢〞的血液，奉獻能與我復仇之力的任何人！！即便成鬼成魔，也定拿他們血祭吾族一脈！！」飽受身心之苦的羔羊、聖嚴的心靈、汙衊聖潔的穢血、零零總總的絕望、無心插柳的巧合下，喚起淡風氏一族最初始、最兇狠的咒殺，自伐而深受仇恨荊棘的忿，導出了接連不斷的惡性，直將龍氏偌大的生機逼入殘存的絕境…..

虛實、實虛相互交映，死者與生人的界線，模糊渾沌了交集，被施予〝封〞的外殼內進而又形成〝咒〞的核心……

【身體…無法動彈….】本入夢境回憶的武靖，因週遭微微的靈動而睜眼，那一眠已隔了兩個月…..

【靖兒…為什麼送了一個龍氏的人入了祖墳？！】一個沉悶的厲聲指責著

【我…..】

【不要想辯解！你這個背叛者！！】原是幽暗的山岩間，遭受波動以魔潭為中心點，化成屍骸遍野、腥臭滿溢的異相空間

【不…我沒有….】

【背叛者！背叛者！！撕碎他！！撕裂亡國的反叛者！！！！！】數以千記的腐臭屍骨，自嘴部一齊發出〝喀啦喀啦〞的聳動聲，齊聲咆嘯

【亡國…是嗎….也罷….隨你們吧….】一聞亡者之語，武靖為之一時發愣，而後露出一抹慘淡苦笑

〝武靖才不是背叛者！！不准你們動他！！你們這群跟龍氏作古老一輩一樣，陳年又迂腐的渾蛋老人家！！〞魔息不知如何於空間的裂痕中擋在了武靖面前

【魔息…你還活著呀。】

〝我說過會回來見到你面容的，當然不會食言！！你們這群沒大腦的死人，也不想想武靖他為了你們做了多大的犧牲！！他為了你們的仇，可是帶著忿恨和殘念自行了斷於此，就此成了這裡根深蒂固、令龍氏一族聞風喪膽的邪靈了，你們怎還能如此的對他？！說起來，你們才是背叛者！背叛一族死前初衷的叛變者！！〞

【小子，你明明是龍氏一族的人，為何要幫著武靖說話？】

〝是他在為難時救了我的，如果我現在棄他於不顧，不就和當初對待我的人一個模樣，那我可受不了！！〞

【哼，也許你只是嘴裡說說的，我們不信你會捨棄自身接收我們千年來的恨意！！】

〝那就試試啊！如果我能，不准你們在對武靖出手，也不准你們輕蔑他！！〞

【魔息…你瘋了嗎…你…會死的。】

〝不會。為了你，我不會，來啊！！〞魔息一語畢，亂葬屍身殘景悄然消失，匯集在魔潭上方處，成了無形黑霧直將魔息吞噬，直至霧影不在。魔息本是銀白的髮色，瞬成踏入鬼境的象徵──紫黑…

【魔息…】原受縛的身體，因眼前景象如釋。武靖癱坐在地，望著魔息背影

【靖兒….這個傻小子…還真為了你受我們戾氣侵蝕哪….】

【我…本來…就要用他去對付他們……】

【是嗎….錯怪你了….抱歉吾兒….】

【無…所謂，反正…已死的人不會再有更多的….情感了….他…已經快成等同我的存在了呀…..】武靖緩緩起身走向魔息

【與他一齊向他們索求該給的償還吧。】淡風一族的憤恨之力以此為契機輾轉沉睡在魔息體內

〝武靖…我終於看到你了，你比龍氏一族的任何人好看多了！〞

【你到底從哪裡學來的耍嘴皮，我不記得我有這麼教過你。】

〝我…沒耍嘴皮，是認真的。〞

【嗯，我知道。我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進行。】

〝嗯？〞

【你不想從這鬼地方出去透氣嗎。】

〝想啊！〞

【那就走吧，去找他們封印洞穴時那薄弱的破綻….】武靖說完，才剛要轉身，魔息一個突來的動作即把武靖強壓在地

【…魔息….？】武靖一臉疑惑的看著魔息，但映照在魔息眼中的已不是清澈的人性，而是邪魔特有的魔性

〝武靖…把你給我….我要你！〞沒等武靖反應過來，魔息的唇已覆上武靖，伸舌侵入武靖口中掠奪

【唔…魔…嗯…息….】武靖施力欲要掙脫，卻只是被魔息壓的更緊。驚訝的不只是現在自己面臨的情形，而是….本為魂體的他，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受魔息身上所散發的那股邪力給觸及，而賦與擁有身為〝人身〞那遙遠前，尚為人時的觸動

【唔…不…魔息…不要….快清醒過來…..！】武靖的話語成了不連貫的字句，欲要制住魔息行為的詞，全話為無語被魔息含吞，良久後，魔息才仿若知足的讓武靖稍做調息

【魔息…快住手…離開我身上…現在！！】武靖全身顫抖厲害的大聲怒叱著

〝我…不要….〞魔息的眼中依然帶著魔性，卻多了一絲溫和的人性氣息

【魔…息…..不….殺戮者！！】此時，在武靖眼內，魔息的身影卻與千年前被活囚於牢籠中充當玩物時，那些憎惡之人的人影重疊，以致武靖不斷想掙逃

〝武靖…不要掙扎，好不好….〞

【………】

〝我清楚你所遭受過的，所以…接受我好嗎。〞魔息前額抵在武靖額上，眼內不是身為殺戮者的褻瀆，而是最誠懇、最真摯的愛戀

【…為....什麼….？】

〝我想看見發自你內心的笑容，而不是那個帶著冷漠面具卻在心中深處不斷悲泣啼血勉強自己故作歡笑的虛顏。〞隨著魔息一番話，武靖漸漸睜大雙眼，眼角滲出的銀珠，將武靖的臉頰潸然成一片

〝武靖，在我面前不用武裝自己。因為，我喜歡你….〞魔息微笑說完，以手輕拭武靖臉上淚痕，用輕吻給予安慰

【…即使….同罪….你也想沉淪是嗎…..那好…拿去吧…把你要的，我能給的，全都拿走，然後，揹負起罪孽！！】

〝我會的，與你一起成為罪惡的源頭。〞魔息半褪去武靖身上的連身長袍，以舌尖、唇、手，從武靖的唇往下輕撫至胸前的小粉果上施力啃咬、舔舐、吸吮，在武靖身上留下大小不一的愛痕

【嗯….哈….】武靖不在抗拒，身體放鬆順從的任由魔息在身上及身下觸碰自己的敏感地帶

〝武靖，你真美。〞魔息將武靖兩腿大開，以舌尖不停在武靖的大腿內側、分身給予刺激

【哈…啊…魔…息…啊….啊…..】武靖雙眼迷濛的看著正在下身點燃自己欲望的魔息，止不住快感的低聲呻吟著，頂端受魔息碰觸多次累積、溢出、噴灑

〝還不夠…不夠….〞魔息迷戀的將汁液一口吞下，隨即又佔著武靖的唇，在嘴中與武靖的舌交纏

【唔…哈…呼..啊…魔息….嗯…..】武靖雙手使勁環著魔息的背部，仿若溺水者渴求一絲能救命的東西班，緊緊環抱著

〝把你自己交給我…我要擁有你的一切。〞魔息離開武靖的唇，一手先輕拭著武靖嘴角上的唾痕，一手順勢將武靖的腿抬至肩上，低下身，以舌將武靖的穴口濡濕

【啊…魔..息…不…要…別…..】

〝不行…你說過我可以全部拿走的。〞魔息說到，一手在武靖的玉根上套弄，一手則探進小穴中，一指、一指的輕刮著穴中肉壁，拓展著秘門內的小徑

【啊…呼哈….魔….息…..魔息……..】內壁收縮逐漸增快，似乎等不及魔息侵入，和著頂部快感直將武靖逼瘋，支吾的催促，欲與魔息相互結合

〝差不多了….〞魔息褪去自身衣物，將腫大的分身，直挺進武靖體內後，前後馳騁著

【嗯….哈啊…魔息....慢…..慢點....快…太快….啊…哈…啊啊………】武靖因雙手擁著魔息背部，胸口緊貼上魔息胸膛，彼此胸中心跳，合著彼此嬌喘聲、低吟聲，在洞穴中久久吟繞著

穴外的龍氏結界，因兩人邪力調合，如玻璃般應聲破裂。在擁有彼此身心後，魔息便將武靖緊抱在懷中……

【送我入潭中，我要清洗身體。】

〝嗯？可那是魔潭耶…..〞

【之前是，現在只是普通的湖水。】

〝那…那股憤恨的邪力去了哪裡？〞

【不就在你身上嗎。】

〝我？〞

【不然你怎麼可能碰得了我。】

〝嗯….？〞

【人身和魂身再怎麼神，也不可能會有肌膚碰觸的感觸。】

〝….啊….所以意思是……只有我才能碰到武靖的身子嗎？〞

【不要用〝身子〞這兩個字，是〝身驅〞！你到底還要不要離開？】

〝要！〞

【那還不快點整理好，外頭的封印已經消失了。】

〝诶，什麼時候？〞

【…就在….剛剛……】武靖的面無表情難得的微紅著，說完，準備站起身時，身體卻被抱在半空中

【？！】

〝我抱你過去吧。〞魔息已起身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了武靖走向魔潭

【打理完…就離開吧。】武靖說完，將頭靠在魔息的胸口，露出淺淺的微笑

【把靖兒交給他這樣的選擇對嗎…..】

【你剛也看到靖兒笑了，讓他們擁有短暫的彼此不為過吧。畢竟接下來，就只剩下兩族的總清算了。】